周二的局每个人都确定出席,当然,除了Reardon,因为他连邀请都没收到,事实上他正在度假,直到周二晚上才会回到洛杉矶,此外,在Reardon说要开除我并找人替我组局之前,他那天只叫我发出了周四的邀请函,所以这段时间的空档也给了我小小的缓冲时间。
周二那天,我一早就到Phillip的住处去把桌子什么的弄好,他的房子很气派,带着一种作家.避世而居的味道,油光锃亮的原木书架被书籍填得满满的,后院很宽阔,种着各种植物,亭阁上覆满藤蔓,整个屋子给人一种菲茨杰拉德小说才会出现的场景的感觉,很难用语言去描绘,总之洛杉矶很多房子身上那种暴发户的气质,Phillip家一点都没有。
表面上我努力维持镇定,可内心却忐忑到不行,如果今晚的事不顺利,那我会失去这里的一切,可若是计划成功,我不仅可以完全接手这个私局,我还可以完全摆脱Reardon的暴政。我已经全下,感觉很慌,但又很刺激,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和这个私局,和这些玩家有了一种很亲密的联系。
我抵达之后Phillip对我笑脸相迎,他安慰我说:“你看起来很好,计划会成功的。”
我回以微笑,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并对他说:“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心里清楚,Reardon不是个善茬,与他为敌不是什么好事,Phillip今晚这么做,他这边也担有风险。
临近开局的时候,玩家们一个个抵达,Bruce Parker、Steve Brill、Todd Phillips、TOBey、Houston Curtis和Bob Safai,Tobey是他们中唯一一个清楚我今晚计划的人。
组局的地点从死气沉沉的毒蛇换到Phillip明亮气派舒适的住处,玩家们都显得很高兴,我立马就感到玩家们在这样的环境中会感觉更放松和自在。
我对自己说,倘若真接手了私局,我会把一切弄得妥妥的,把这个局提上一个档次,我想象着在一些很奢华的房子里组局,玩家上桌后我会在他身后安置一个小桌子,桌子上会摆放一些精致的点心,除了环境好食物好之外,我还会雇佣一些漂亮的女孩子,让她们安安静静地为玩家们提供酒水饮料,届时洛杉矶这座城市会流传着有关我这个私局的精彩故事。如果说来打牌的人是为了逃避现实生活,那我就给他们提供一个世外桃源,让他们好好打牌。
Todd突然问道:“怎么没见Reardon?”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Phillip很随意地回答说:“他今晚不来。”
游戏进展得很顺利,每个人都玩得很嗨,看到他们玩得好我也很高兴,几个人中Phillips是唯一一个看起来不满意的,他说相比这个舒适的屋子,他其实更喜欢在毒蛇那种破破烂烂的地下室玩牌。Phillips天性就是如此,总喜欢特立独行,爱跟别人对着干,可因为他真的很幽默,搞笑功力很强,每次打牌都能把大家都得开怀大笑,所以跟他在牌桌提供的乐趣相比,这种小任性就可以忽略不计了,Phillips的逗趣对于这种私局来说简直是一种添彩。
晚餐时间到的时候,我们点的依旧是Mr.Chow家的外卖,几个人不像在毒蛇那样,选择在牌桌旁吃饭,来到新环境的他们决定做回斯文人,选择在饭厅就餐,我把食物什么都摆好后,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就像饿狼扑食一般,趁着他们吃饭,我溜到花园透透气,走到了一张雕花的长椅坐下,抬头看向天空,太阳渐渐下沉,夕阳的余晖给天空染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透过花园的落地窗往屋里望去,他们边吃边聊着,时不时笑一下,挥舞下手中的筷子。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希望计划能成功,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想要做成的一件事。我静静地坐在花园里,时不时留意一下屋里的动静,这样的话一旦他们中的谁吃完了饭,我就可以立刻去把盘子什么的收拾干净,这时候我发现他们似乎很严肃地在讨论着什么,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于是站起来在花园走了一圈,当我走回到长椅的时候,我看见Phillip向我走来,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眼睛没有看向我。
“我搞砸了吗?计划没成功对不对?”我问道,感觉自己要吐了,这个计划是一次冒险,就像Phillip预计的那样,是一个风险不低的计划,我开始自说自话,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局,不能做就不能做吧,没什么的。
“Molly,MOLLY,”Phillip提高音量对我喊道,阻止我的喋喋不休,他说:“事情成了,你做到了,这个私局正式由你接手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的脸上漾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并伸手抱住了Phillip,力气大到让他禁不住笑出声来。
Phillip说当他把这个提议说出来了后,这个计划得到了所有玩家的支持,我笑着对他说:“Phillip Whitford,你真是个大!好!人!”
之后一整晚我的情绪都处在兴奋状态,那一晚上我除了拿到玩家们给的小费之外,我还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和承诺,尽管这些玩家都很欣赏Reardon,可对于他想把我踢出局的做法,玩家们都认为他做得不对,牌局散了之后,Phillip和我坐到了后门廊上,他开了一瓶香槟,坐下来后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回答说:“Reardon这件事做得不公平,而我向来更同情弱者。”
听了他的回答我笑了,喝下更多香槟,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Reardon这一边我肯定要有个交代,于是我说:“事情还没完,我还是要面对Reardon的。”
Phillip听完我的话后体贴地说:“需要我帮你跟他谈一谈吗?”
我回答说:“谢谢你,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我自己处理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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