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唬》第26章

soho418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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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我躲在一幢建筑物旁避寒，不远处一个流浪汉蜷缩在一条毛毯里，旁边躺着一条脏兮兮的白色可蒙犬，就是冲着那只可蒙犬我才选择在这个流浪汉附近避寒，我很喜欢狗，一直都有养狗，斯卡拉第一次到家里作客我的斯宾塞咬了他一口时，我就该想到这个人有问题。狗可比人聪明。

现在是凌晨3点多，吉普赛今晚的局应该已经结束，我小心站起来，免得吵到隔壁邻居，绕过街角后看看了四周我才冒险走进那条黑漆漆的小巷，里面的危险气息甚至浓过餐馆外垃圾散发的臭味。

记得第一次和比利到这里打牌时，他领着我爬上三段长长的楼梯，然后通过一个摇摇欲坠锈迹斑斑的防火梯爬到最上面的金属大门前，比利让我发誓绝不会自己一个人到这来，因为那样会太危险，我向他做了保证，可一个牌手做的保证你是不能信的。吉普赛门口那盏泛着黄色光晕的灯，它对我的诱惑就像黛西家码头尽处那盏绿灯对盖茨比的诱惑，我根本抗拒不了，于是便成了吉普赛私局的常客。

我敲了敲门，门洞突然暗了，普拉特给我开的门，他是吉普赛私局里的荷官，30岁，我把他当成我在扑克圈的“儿子”，看到我后他一脸震惊。

“哇！居然是你！穆德！你染发了？”

“孩子，这是假的，换了金发更有趣不是吗？大家都走了吧？我希望最好是这样的。”

“都走了，今晚有个警探过来打听你的事...”

“我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过我有件事需要解决一下。”

说完后我就直奔洗手间，这里的厕所太脏了，比第三世界国家的厕所还脏，以前我常常去那些国家徒步旅行，可就算它很脏，但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它宛若天堂...解手出来后，普拉特正把筹码收回箱子里，那些红色筹码上的污垢太多了，以致于都变成了棕色。

“那些流浪汉想上厕所时都是怎么解决的？”我忍不住问。

“楼下那条巷子你知道吧？经过的时候你下脚时悠着点。”

“还剩有吃的吗？”

“抱歉，披萨都被吃完了。”

“披萨是永远都不可能被吃完的。”

我走到垃圾桶那，里面塞满用过的纸碟、汽水罐和空啤酒瓶，我伸手进去翻出披萨盒，他们只吃了一半。

“你居然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吃？！”普拉特惊呆了。

我在那张破烂不堪弹簧已经不弹的沙发躺下，三两下就吃完所剩的一半披萨，回忆起自己的扑克之旅，先是线上扑克，然后是比利的私局，最后基本算是在这个阴暗的阁楼结束了这段旅程。

局头的身份很神秘，因为穿衣风格很像吉普赛人而得了一个“吉普赛”的绰号，阁楼的环境和比利的扑克皇宫根本没法比，屋里最亮的地方就是牌桌上方吊着的那盏灯和楼下泰国餐厅时不时照进来的光，墙上挂着的电视画质很差，经常惹得那些赌球的玩家很恼火。

我在比利“扑克皇宫”的牌友都来自华盛顿的精英阶层，可在吉普赛的私局，遇见的人是形形色色的，一般都是些犯了重罪或等待被判重罪的人，他们只以绰号示人，叫什么的都有，比如僵尸、小丑、牛仔、大魔神、教授或是大脚野人之类的。

这个地方肮脏压抑，到这里打牌的人都是来赚钱而不是消遣的，吉普赛的私局和比利的扑克皇宫之间是天与地的差距，可我在这里却更能找到家的感觉，这里甚至比以前纽约那个富丽堂皇的家更让我安心。

“跟我说说那个警探的情况吧？”我问。

“四十岁左右的亚裔，他来之前有人给吉普赛打过电话，所以我们才放他进来，但前提是他不能带人过来把这个局端了。”

“他的目标是什么？”

“当然是你啊！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一个逃犯吧！”

“难道他觉得我会到这里打牌等着他来抓我？”

“你现在不是来了吗？所以他觉得你会在这里也不奇怪啊！他来只是问问大家对你的看法，听听你在别人眼里的印象，还问我们最后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问我们你有没有提过斯卡拉这个人，我感觉他好像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是怎样的人。”

“那我是怎样的人？”

“天知道呢！你大摇大摆跑到一个餐厅干了那种事！我连问都不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做，或是你都做过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干的事！”

“普拉特，我可以很认真地回答你：我非常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非常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问吗？”

“我反悔了行不行？你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那是我必须要做的事，这就是理由！”

“是吗？呵呵，解释得非常‘清楚’呀！”

“不过这事儿还没完，我就问你一句：帮不帮我？”

“帮！我能不帮吗？！唉...我要先把筹码锁好，把今晚的账算了，然后我们再想办法，这样可以吗？”

“可以。”

我就知道普拉特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