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Reardon继续往下念的名单我的眼睛越睁越大。
“这是别TM跟任何人提起。”
我立马回到:“保证不提。”
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上头写着的是目前这个星球上名气最大、权利最大、钱最多的一些人的名字和电话。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时光能倒回自己13岁那年,我会悄声把这个秘密告诉给那个正坐在沙发上一脸花痴,眼冒心心看着《泰坦尼克号》的少女Molly。
回到家后,我立马上网谷歌了Reardon在吩咐我向那串名单发邀请函时提到的一些行话。
比如他让我跟那些人说“盲注是$50-$100”,这个“盲注”指的是“牌局开始前的一个强制下注量”。盲注又分“小盲注”和“大盲注”,这两个盲注一般是按钮位左手边的第一和第二位玩家投入底池的筹码。
在Reardon的吩咐中他还说了“通知他们带1万刀的现金过来作为初始买入”,“买入”这个词指的是:如果一个玩家想要加入到游戏里,“买入”就是这个玩家进入游戏时必须带入的最低筹码量。了解完这一些基本常识后,我开始组织要发给那个名单上的人的语言。
“Hi,TOBey,我的名字是Molly,很高兴有机会给你发这条信息”
额,口气太卑微!我把“很高兴......给你”划掉。
“星期二晚上7点,我会组一次局,来的时候请带上1万刀现金。”
......这语气是不是有点太颐指气使了?
“买入是10k,所有人都会带现金来。”
......太外行,可以改成“盲注是......”
就小小的一段话,我来来回回改了几遍后,突然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我跟自己说,他们不过是像我们一样的人,只是比我有钱有权罢了,关于组局这件事,其实只要把这个局的主要信息告知对方就够了。想通后,我编辑完一条简单的信息就分别发给了他们,然后强迫自己去洗澡,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
洗完后我随意地吹着头发,擦着体乳,整个过程眼睛都忍不住看向房间另一边的电话,终于再也假装不了淡定,冲到房间那边抓起电话点进信息栏,每个收到我信息的人都亲自做了回复,其中大部分基本可以说是秒回的,这些他们发来的信息中写着:
“我加入。”
“我加入。”
“我加入。”
“我加入。” ........................
看到这些回复,一股酥麻的愉悦感流经我的身体,而想到今晚即将要赴的约,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为组好这个即将到来的牌局做准备,可谷歌上面没有太多关于如何把局组好的信息。我试着在谷歌搜索“牌手都喜欢听哪种类型的音乐”,并天真地弄了张合辑,上面是《赌徒》和《晚上尬牌》这类歌曲,现在回头想起来还是让我觉得很尴尬...
当我打开新买的播放器试音的时候,我把衣橱里每一件裙子都拿出来试了一遍,可往镜子里看,它们每一件能让我满意,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像一个年轻幼稚的小镇姑娘,而在我的想象里,首次登台的时候,我应该是身穿一件贴身黑裙子(从Rodeo大街上那些最奢侈的店购置的),脚配一双在Jimmy Choo(Reardon送女友的鞋都是从这家店挑的)买来的性感细跟鞋,耳朵上戴的则是一串CHANEL的耳环。不过,这都只是我的想象而已,现实的我只能老老实实从衣橱里不能令我满意的行头:一件深蓝色的裙子,裙身上有一个黑色的蝴蝶结,外加大学时Chad给我买的同色系高跟鞋。这双鞋陪我出席过不少重要场合。
星期二那天,在替Reardon办事和干办公室活之间,我抽空为晚上的私局买了些奶酪和其他点心。这一整天,那些说晚上要过来打牌人都给我发了短信,他们想确定谁会过来,每次手机响起新短信的提示音,我的心就会小鹿乱撞,这种感觉就像是收到喜欢的男生发来信息时的心情,更何况这个男生还是他们那样的人。因为最新一个单子有些收尾文件的工作要完成,我在办公室给Reardon弄这些文件弄到了挺晚才下班。
回到家之后,我只能匆匆洗澡吹头发,仓促化了点妆之后,我就穿上那身已经挑好的让我不甚满意的行头奔赴“毒蛇”,因为觉得自己的装扮有些寒酸,所以我打算用友善热情专业的态度去弥补这个不足,去的时候还不忘带上我做的那张合辑和买的点心。我在“毒蛇”那间他们准备用来打牌的屋里点上了些蜡烛,摆了些花做装饰,让房间看起来温馨些,不过虽说弄了这些小玩意,可它们对这间屋子原本的氛围还是没太多改善,这屋还是跟“毒蛇”的地下室一样,弥漫着一种阴森森的味道。
弄好一切后,第一位出现在扑克室的是发牌员Diego,他身上穿着件干净的白衬衫,配一件卡其色裤子,见到我之后他过来和我握了下手,友善地对我笑笑。Diego是Reardon在离LA不远的那家吉祥娱乐场里打牌时认识的,他一般是在娱乐场和一些私局发牌,做这行已经有20多年。在这20多年的经历里,牌桌上能够发生的故事他应该已经都见得七七八八,可是,虽然他在这行的经历丰富,但他应该怎么都想像不到“毒蛇”的这个私局,将在未来对我们的生活所造成的改变。
Diego边拆卸一张绿面牌桌边问我:“你准备好了吗?”
“算是吧...”我看着他熟练地数码叠码时答道。
出于礼貌我问他:“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Diego揶揄道:“你会玩吗?你看起来可不像一名牌手。”
“不会玩,”我回答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
他笑着说:“别担心,我会帮你熟悉整个流程的。”
听到Diego这么说我微微舒了口气,我太需要一个专业人士的帮忙了。
Barnaby是第二个出现的人,头上还是戴着那顶礼帽,他是毒蛇那帮“长工”里留下来为Reardon工作的极少数员工中的一位,今晚他把门,我给了他一份名单,并跟他强调只能让名单上的人进来。
“好的,宝贝,我明白了。”
我再三叮嘱:“千万别让其他人进来。”
“抱歉,Barnaby,我知道你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只是我太紧张今晚的活动了,不想把它搞砸,我希望每个细节都能做到完美。”
Barnaby抱了抱我说:“别担心,亲爱的,一切只会更完美,而不只是完美。”
我感激他的安慰,笑着对他说:“借你吉言!”
下午6点45分,我站在前门静候他们的到来,不安地整理着自己的裙子,觉得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跟将要来的客人打招呼,这些人的名字如雷贯耳,所以既然我“认识”他们,这是不是说我也应该向他们介绍下自己?
想到这里,我立马在脑中让自己打住,并闭上眼睛用想象来安慰自己,我想象现在身上穿的是最棒的裙子,想象自己此刻正落落大方地站在门口等待客人的到来...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但却是我希望的样子。
自我安慰完之后,我睁开眼睛,抬起下巴,让自己的肩膀放松下来,告诉自己上台的时候到了!
名单上的人第一个出现在“毒蛇”的是Todd Phillips,身兼编剧和导演,作品有《老一辈》和《宿醉》三部曲。
“你好,”我挂上一个超赞的笑容,伸出手对Phillips说:“我是Molly Bloom。”
“你好,甜心,我是Todd Phillips,很高兴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打完招呼后,Phillips问:“我带来的买入是交给你吗?”
我边用眼光瞄向那一摞百元大钞边回答说:“对,交给我就可以了。”
拿过钱后我问他需不需要来点喝的,他点了份健怡可乐,我走到吧台后给他准备饮料时顺便把这笔钱放好。
给Phillips端上可乐后,我开始数钱,正好10,000刀,在这笔钱上放了张写了Todd名字的纸条后,我把钱放进了收银机,数这些钱的时候,我的心理既激动又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