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唬》第15章

soho41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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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斯卡拉是第一批抵达教堂的人，可却是最后一批走进去的，他一直待在外面，一一跟前来追悼的人打招呼，目的不单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他出席了，主要还是为了被媒体拍到。

斯卡拉非常渴望被纳入桑德兰葬礼的演讲名单，他深知这对他的生意和拉关系都是很有利的，他一直是一只骥尾之蝇，不过当他向珍提议由他来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致悼词时，被她断然拒绝，这个依附在千里马尾巴上的重要机会就这么没了。

进入教堂后，斯卡拉径直走向为“家人和朋友”准备的前排长椅，半途被一名引座员拦下，这位引座员把他带到后排一个靠过道的座位，这个位置相当于西伯利亚之于南极，斯卡拉怒火中烧，坐下后当他低着头生闷气时，肩膀被拍了下，他吓了一跳，抬眼看到玛格玛·哈茨，引座员正带着她去座位，玛格玛俯下身低声说：“可怜的伯特，你一定很难过吧，心知那个子弹是冲着你来的，没想到却是桑德兰替你挨了枪，其实那天我也在四季，看到了整个过程，幸好你是没事的。”说完后引座员就把这位八卦姑婆带走了。

斯卡拉顿时有些紧张，他想知道玛格玛所谓的看到了整个过程意味着什么，究竟有没有人看到他拉过桑德兰当肉盾？在手机如此普遍的年代，他感觉有人或许真的已经录下了当时的场景，可如果有人录下来了，这个真相现在不是应该已经公诸于世了吗？难道他们打算用它来勒索他？！不，不会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可或许真有人那么巧录下来了呢？他迅速抛开这种想法，他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乐观才是。

葬礼按部就班进行着，珍很清楚她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所以她呆坐在位置上，脸上带着悲伤，像一个演员一样演着令人动容的一幕。台上的嘉宾致悼词时，每当她听到他们夸奖桑德兰是一个伟大善良可敬的人时，她都只能暗暗憋住心里的愤怒，忍住不让自己尖叫说出真相，她想象着如果他们知道了老流氓犯的罪，这些人嘴里会吐出些什么，她很想弄清楚在所有桒对她说过的话中，里面是否有真话，尤其是那句“我爱你”？除了愤怒，珍还担心后续的官司会对她产生的冲击，更担心这件丑事公诸于世后自己是否能受得住...

贝内特在演唱《我将在所有熟悉的老地方遇见你》时，有些人开始哭起来，格雷塔伸手去安慰她的朋友，眼里无泪的珍紧紧握着格雷塔的手，紧到她的指甲甚至嵌入了格雷塔的手掌里。

两个半小时后，教堂的门开了，管风琴乐声回荡在街上，伟大的桒·桑德兰已被安葬，他生前的一切荣光也随之被埋进土里，葬礼的盛大让人们暂时忘却了他离奇的死亡，走出教堂的追悼者们被冷冽的阳光照射得四散奔逃，他们急于离开这场葬礼，重返自己忙碌的生活。

一个戴面纱的女人站在一旁等候伯特·斯卡拉，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